关税战暂时“休战”后,市场紧张的情绪仅得到短暂的缓解。近期日债市场的波动再次触发了市场的不安。
5月20日以来,30年期日本国债收益率已由3%下方快速上行至3.2%,升幅超过20个基点,20年期日债收益率也快速提升18个基点至2.6%上方。虽然10年期日债收益率仍在3月下旬1.6%峰值的下方,但升幅接近10个基点。短短4个交易日内,长端日债收益率上行如此快,给长债持有者带来不小的浮亏压力。债券收益率与价格呈反比,收益率上行意味着价格下降。
截至4月末,过去12个月日本居民消费价格指数(CPI)平均涨幅已升至3.1%以上。随着日本经济摆脱通缩,日本央行的政策取向也从宽松回归正常,加息周期与量化紧缩进程均已开启,日债利率环境趋于紧张。尤其是日本央行减持日债会带来市场供需关系的变化,这是纠正长期量化宽松造成市场扭曲的必经之路。长端债券收益率呈现出陡峭化上行是可理解的,期限越长,上行幅度越大。因此,近期日债市场的变化仍处在基本面、政策面和供需面合理变化的框架内,期间日本股市表现也属正常。植田和男表示“不贸然干预”,显示日本央行并不担忧金融稳定,周五长端日债收益率均有明显回落。
然而,市场不安的情绪并未解除,对传统安全资产存疑的叙事还在继续。其根源在于投资者对美债的信仰出现了动摇。日债波动前,穆迪刚刚下调了美国主权信用评级。再之前特朗普的关税政策曾引发美元股债汇三杀,并带来了美国关税政策的重大调整。更早还有被华尔街热议的“海湖庄园协议”。这些叙事线索背后的核心因素是美国政府能否保证其财政可持续性。
目前美债余额已超过36万亿美元,可流通的美债高达29万亿美元。按照本财年前6个月的美国政府利息支出规模推算,美国政府一年的债务利息支出将高达1.2万亿美元,平均付息率超过3.3%。现在美国政府的年利息支出规模已经超过了GDP的4%,若不是美元体系红利的支撑,恐怕美国政府早已破产。美联储持还有4万亿美债,海外投资者持有9万亿美债,两者合计持有了四成半的流通美债。但是美联储已经启动了量化紧缩,并已经累计减持了1.5万亿美债。从多国央行持续增持黄金等外储多元化举动来看,海外投资者能否继续增持美债存在不确定性。